3 清晨的海螺声-《大地的阶梯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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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这一回,这家人遇上了一个好野人。每隔一段时间,家里的某个地方,就会出现一张两张的豹皮。于是,这张家便靠着出售豹皮慢慢地富裕起来。好多年过去以后,这家人屋顶上一次性地出现了两捆豹皮。其中一捆中间,包裹了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男孩。
这个小男孩长大以后,成为一个身材高大,性情温和,但却异常勇敢的武士。
史称豹子武士。
我不能肯定这个故事的发生地就在莫尔多山区,也不能肯定这些河谷平畴中的山村中的某一处,有这个豹子武士的后裔。我只相信,所谓野人绝不是一个好事者杜撰出来的虚妄的存在。至少,在过去,在这些荒凉的地带还被无边的森林所覆盖的时代,野人应该是一种实实在在曾经的存在。
文章写到这里,我接到现在与我同居成都的萧蒂岩先生的电话,说他在商业上很成功的夫人陈女士要在西郊的鸵鸟园请我吃饭。
萧先生写过前述关于西藏野人,或者国际上通称的喜玛拉雅雪人的书,还出任过中国野人研究会副会长,正是这个原因,促使我关了电脑欣然应约。
鸵鸟园中果然饲养着一些比牦牛还要高大的鸵鸟。我们在旁边的楼里喝茶神聊。其间,我不经意中提到了那块野人的石头。
萧先生细小而有神的眼睛陡然放出更多的光亮:“你真的见过那种石头?”
“那石头真是野人的武器。”
萧先生说:“我搞野人研究多年,没有见过这种东西,但我知道有这个东西。”
他说,这种石头应该是一种坚硬的燧石。野人常常将其夹在腋下,遇到猎物,扔出去,百发百中,而且都是直取额心命门。没有哪一种野兽在这猛力一掷之下再得生还的道理。石头扔出去了,野人还要将其捡回来,夹在腋下,日久天长,油汗浸润,就成了我见过的那种样子。
这些故事,那个喇嘛并没有告诉我。
在嘉绒地区,寻求某种风习的沿革,某一狭小地区的历史渊源,往往需要做这种拼图游戏。你不能期望在一时一地,就获取到所有的碎片,并一丝不爽在完成必须的整合,从来藏族地区,特别是嘉绒地区地方文化史研究的人,必须永远做这种拼图游戏。
这当然不只是指单独的一个野人的传说。
即或是嘉绒这个部族名称,也是一个颇费周章,而又难以一时给以定论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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