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何况他一贯认为自己写的诗就是很好,并没有把这博古楼中的某某放在眼里。 布衣白丁又能如何? 不过是浮名一把,还不如自己与好友一道浅吟轻唱。 哪怕是最终没有什么所谓的正宗官门认可,但这才情可是自己的,谁也夺不走,潇潇洒洒,自是白衣卿相! “常大师今日有兴致啊!” 刘睿影说道。 却是有意岔开话题,不想酒三半继续说下去。 毕竟这常忆山看似温和亲近,但毕竟相处的少,不知道此人的真实性格如何。 要是一位笑面虎,那日后怕是少不了小鞋穿。 刘睿影不怕,他隶属于中都查缉司,来这里本就是当差。 汤中松更是无所谓,毕竟现在他头顶的名衔大的吓人。 唯一担心的就是酒三半,毕竟他还是想要在博古楼考评文道修为的。 以常忆山的文道修为,说不定就是主审官,所以是断然不可得罪。 “我什么时候都很有兴致。” 常忆山笑了笑说道。 “阿黄呢?” 刘睿影问道。 先前他觉得奇怪的就是常忆山那条爱吃酸黄瓜,翻青白眼的狗并不在这里。 若是在,他倒是真想看看这阿黄对汤中松的态度。 究竟是白眼以对,还是青睐有加。 “阿黄被明明借走了。” 常忆山说道。 “他借走阿黄做什么?” 刘睿影有些不解。 “听说过关门放狗吗?” 常忆山坏笑着说道。 刘睿影顿时觉得,这常忆山似乎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。 至少这三次见面,他都没什么架子。 若说后来的两次,因为他知道了自己等人的身份而有所客气的话,第一次见面可是完全偶然,自己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,只是阴差阳错的碰上有人来相请,知道他叫做常大师。 “关门放狗不是咬人吗?我师父要咬谁?” 刘睿影问道。 “那就不知道了,明明怪的很……就是咬自己也说不定。不过这都与我无关,只要把阿黄囫囵个的还我就好了。” 常忆山耸了耸肩说道。 “你们几个才是好兴致吧,怎么这么早就来逛街?这里到晚上才是属于年轻人的时间!” 常忆山挤眉弄眼的说道。 刘睿影和酒三半还没有反应过来,汤中松却是听了个明白,对着常忆山一笑说道: “常大师莫非也是同道中人?” “不行了不行了,我现在只想四处看看转转,居无定所的却是再也不谈风月。” 常忆山连连摆手说道。 “不谈风月未必就是拒之门外啊,这局中人还是门外汉,在下还是一眼能看出个七八分的。” 汤中松说道。 “哈哈,汤公子果然不一般,就凭借这双识人之眼,日后也定然能展翅高飞。” 常忆山笑着说道。 “飞高飞低倒无所谓。若是那风太急,月太高,我就飞得快,飞得高。若是风很缓,月低垂,那我就飞得慢,飞的底。” 汤中松说道。 常忆山听到这话,却是面色一凝。 他抬头望了望远山,觉得今年的春天似乎没有往日好看。 不过无论在哪里,这一年一度的春天都会有所不同。 去年最先发芽的花木,或许今年就已然枯萎。 春天虽是让万物蓬勃,但也总会无缘无故的让一些人,一些物消失。 至少今年的春天,刘睿影杀了不少人。 听着耳边的嘈杂繁华,常忆山把耳朵和眼睛放倒了更远处。 那里有一些新生的虫鸣鸟语,还有些尚未被人们所熟知的野草杂书。 冬雪的消融把许多冬日里的隐秘都藏在了季节的最深处,但当这一片绿色盎然的浸透土地之时,或许比原本荒凉的土地更加令人难以察觉到真相。 冬雪是静的,春草是动的。 就像人一般,只要依旧能喘息,便总是在逐步的忘却。 对此,常忆山本该早就习以为常了才对。 不过今年的春天,他却觉得有些隐患似乎正在窥视着。 但汤中松的一席话却是让他有些明悟。 风月的高低本就不是人力可谓,只要操控着翅膀随波逐流就好了。 “这样,择日不如撞日,我今晚在明月楼定了一桌,本来就我一人。不如咱们四人一同去?” 似是想通了某处关节,常忆山宛然一笑的说道。 “好啊!” 汤中松和酒三半异口同声。 酒三半是想到有酒喝,自然是不会耽误。 而汤中松八成是最近这段时日憋久了,正想找个机会放松放松。 明月楼光听名字倒是雅致的紧。 但这里却是博古楼中座头把交椅的风月场所。 读书人在没有出头之前,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心安又理得。 可一旦穿上了那身文服,不管他几品却是都得分出一半给酒与女人。 这两样虽然看上去让人消磨,沉沦,可却又是这些读书人无穷无尽的灵感源泉。 刘睿影三人不知道的是,这明月楼就是常忆山在博古楼的住处。 可刘睿影却还惦念这手里的那幅狄纬泰的长诗该如何装裱。 不过眼前岂不就是一位最好的行家? “敢问常大师可知道这博古楼之内有何处能够装裱?” 刘睿影问道。 “你要装裱?” 常忆山有些不可思议。 毕竟刘睿影有东西需要装裱倒也的确是奇事一件。 “我这里有昨日晚宴时狄楼主写的一副追悼两分的长诗,不知何故却是被我阴差阳错的带了回去。我想装裱好之后,送还给五福生四兄弟。” 刘睿影说着,把那幅长诗掏出来说道。 常忆山慎重的双手接过。 毕竟这是一首悼亡诗作,它承载着死去的英灵和生人的缅怀,却是不能够像一般的作品对待。 “你想如何装裱?” 常忆山看了看说道。 “……在下才疏学浅,对这装裱一事毫无了解,还得要请教常大师了。” 刘睿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。 “不要这么客气,鹿明明是你的师父,我和他是至交平辈。你就叫我声师叔吧!” 常忆山摆了摆手说道。 称呼一改,却是把二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不少。 先前的大师之称虽然客气恭敬,但难免生分,如今换做了师叔,倒是让刘睿影把先前提着的一股子劲松开了不少。 没想到,这一趟前来博古楼, 虽然惊心动魄的事情也不少,但到头来还是收获更大。 七圣手中的两人,两位七品黄罗月,一位成了他的师傅,一位成了他的师叔。 哪怕是日后回了中都查缉司,说出来却是也能让众人惊羡一阵。 但是刘睿影的心中也有一把尺子。 虽然师傅、师叔叫的亲切,可他毕竟还是中都查缉司的省旗。 分属的阵营不同,即便有师徒之轻易,怕也是难以轻易交心。 第(3/3)页